頂點小說網 > 永恒之門 > 第三十三章 師傅傳的
    “好硬的劍。”

    麻衣老者輕咦,拿在手中,翻來覆去的打量,老眸深邃,別看此劍賣相不咋滴,但鑄造它的材料,絕對非同一般,仔細看過,眸中有驚色,真特么眼拙了,竟是隕鐵所鑄,看其上紋路,屬天外來的隕鐵。

    “我師傅賞的。”

    趙云咧嘴一笑,三句不離一個師傅。

    “嗯,挺好。”

    麻衣老者一聲干咳,暗道那老前輩,是有多疼自個的徒兒,天外的隕鐵,說賞就賞了,真個大手筆啊!

    趙云未再言語,專心淬煉兵器。

    麻衣老者就尷尬了,兵器沒掰斷,可不就尷尬嘛!

    對龍淵劍,他是真真喜歡。

    不是吹,若是一般的凝元境,他二話不說就會開搶的,至于趙云嘛!還是算了,倒不是怕趙云,是怕他師傅,敢以大欺小,那位老前輩,定會教他做人。

    房中,墮入了寧靜。

    麻衣老者起身,揣手湊到了趙云那,看趙云淬煉兵器的手法,極其的嫻熟,他是越看眸光越深邃,趙云何止在淬煉兵器,暗中竟還一心多用,還做著其他事,譬如參悟某種秘術,也譬如用真元洗練身體。

    “妖孽。”

    這,是他對趙云的評斷。

    的確妖孽。

    就說嘛!能做老前輩的徒兒,豈是泛泛之輩,人不可貌相,世人口中的廢柴少爺,比他想象中更驚艷。

    為此,他又為柳家嘆息了一回。

    惹上這么個小魔頭,你家能安生才怪,以趙云之天賦,用不了多少年,必成名震一方的強者,煉器術也必有頗高造詣,除此外,還有個深不可測的師傅。

    夜,逐漸深了。

    趙云未停,還擱那兢兢業業的煉兵。

    瞧麻衣老者,并未走。

    這貨就格外的悠閑了,倒背著手,在房中隨意的溜達,時而還伸出手指,敲敲趙云早已淬煉好的兵器。

    這一敲不要緊,兵器損壞不少。

    并非兵器不夠堅硬,是麻衣老者的手指,力道忒大了,地藏境下來的武修,一指便能將武器彈個粉碎。

    “我師傅,脾氣不怎么好。”

    趙云驀的一語,臉色還有點兒黑,且頗有罵娘的沖動,大半夜不睡覺,跑這敲我兵器,誠心搗亂的吧!

    “少嚇唬老夫。”

    麻衣老者不以為然,還擱那敲的很有節奏。

    “還是那把劍霸道。”

    他的嘀咕,只他自個聽得見,所說的那把劍,自是指龍淵,由天外隕鐵所鑄,可不是這些垃圾能比的。

    “若給他身上,貼一道爆符....。”

    趙云所想,就格外清新脫俗了,一道不夠來兩道。

    老者若知,必露不屑。

    所謂的爆符,不是對誰都管用的,如他這級別的武修,縱站那讓趙云砍,都破不了他之防御,這便是境界的絕對壓制,千萬別拿老夫,跟半吊子玄陽境比,那些在吾的面前,有一個算一個,都是小.弟弟。

    “炸你個滿天飛。”

    趙云還在尋思,老者每敲一件兵器,如這念頭便強烈一分,俺辛辛苦苦淬煉的,你特么也好意思的敲?

    “你這雷,哪來的。”

    麻衣老者終是不敲了,專注研究趙云,研究趙云的雷,總覺像天上的雷電,咋還能引入體內呢?若換做他,自認是做不到的,敢以身引雷,必被劈成灰。

    “師傅傳的。”

    趙云的回答,果是不負老者猜測,又是那老前輩。

    “有個師傅,真好。”

    麻衣老者唏噓,也唉聲嘆氣,不覺憶起了他家那個老家伙,沒見他正經過,三天兩頭的把他拎走爆錘。

    再瞧瞧人趙云,人比人氣死人哪!

    說歸說,他還在窺看,這小子的身上,還有秘密。

    只不過,他未看透。

    眼界嘛!是個好東西,凝元境也有他的依仗。

    錚!

    伴著劍鳴聲,趙云又出劍,寒光四射,但落在某人眼中,其實與垃圾無異,只龍淵劍,才能入他法眼。

    “大好年華不思修煉,煉啥兵器。”

    麻衣老者悠悠道,如此天賦,若專心武道,所造出的成就,必在煉器之上,這世道,拳頭才是硬道理。

    “師傅說,煉器也是一種修行。”

    趙云灌了一口酒,淬煉兵器,亦是鍛煉精神。

    如此,修的是內在。

    麻衣老者聞之,乍一聽沒啥毛病。

    看趙云便知,他精力之旺盛,遠非同階可比,不止是吃了精元丹的緣故,更重要的是,在淬煉兵器的同時,也在鍛煉著精神,一次次的超負荷,會讓他精神的承受力,趨于蛻變,丹藥嘛!只不過是輔助。

    “前輩,做我家客卿長老唄!”

    趙云呵呵一笑,難得逮住一個玄陽境,哪能不拉攏。

    “有何好處。”

    麻衣老者淡淡道,無足夠的利益,鬼才愿意做。

    “好處多多,譬如功法。”

    趙云眨巴了眼,特別是功法二字,說的頗重。

    老者等的就是這句話。

    啥個金銀財寶,都比不上功法實惠,還等著重修功法,重入地藏境呢?除此之外,其他的都去他娘的。

    “那要看你的誠意了。”

    老者說的隨意,明面上不怎么關心,暗中想要的很。

    “好說。”

    趙云一笑,隨之提筆,又是一番龍飛鳳舞。

    如先前,依舊只是一部分。

    麻衣老者終是喜笑顏開了,等了大半夜,總得給我點兒福利,只要有功法,做個客卿長老也沒啥,掛個職而已,有事兒沒事兒出來顯個靈,此事他在行。

    “剩下的,拿丹藥換。”

    趙云抓了一把精氣丹,嘎嘣嘎嘣如吃糖豆兒。

    “你有不俗的獸火,完全可做煉丹師。”

    老者一邊看功法,一邊悠悠道,要啥不好,你就盯住丹藥了,若要銀子,老子改明就給你拉一車過來。

    丹藥難尋,凈給老夫出難題。

    若還在天宗,自是不難,問題是,他已不在天宗。

    “師傅說了,改明教我。”

    趙云又開忽悠模式,何需麻衣老者說,他在得獸火的那一瞬,便已在尋思這事兒了,奈何月神沉睡養魂,還未來得及,在此之前,他還需更多提升精神的丹藥,一為淬煉兵器,二為畫符,三嘛!也是在為煉丹做準備,月神是神,她必定通曉煉丹之法的。

    “你家師傅,還真萬事通。”

    麻衣老者起了身,對那老前輩的評價,出奇的高。

    這一點,瞧他教出的徒兒便知。

    他走了,真是就穿墻術,如入無人之境,眨眼間便沒影了,趁著月色,回去研究功法,抽空,再去找些丹藥,盡快得了全部功法,也省的日后再出變故。

    清晨,兵鋪早早便開了張。

    不待客人上門,收購兵器的便來了,出手大魄力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,柳蒼空已在酒樓等待。

    開的是雅間,用的是好酒,而且,還備下了一份好禮,靜等麻衣老者,當年,他就是這般請來的司空。

    可惜,人與人不同。

    并非所有人,都給他柳家面子,便如麻衣老者。

    那老頭兒,可沒空搭理他。

    整整等了三個時辰,都未見麻衣老者來。

    “好,很好。”

    柳蒼空一聲冷哼,冰冷之氣縱橫,眸中也寒芒四射。

    “好事多磨。”

    身側的管家,小聲說了一句,話中寓意也明顯,那麻衣老者,深不可測,縱請不來,也切莫與之交惡。

    “煉器師多的是,不缺他一個。”

    柳蒼空冷哼,拂袖離去,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。

    趙家兵鋪,又沒兵器了。

    幾回了,這是第幾回了,開張就被人收購一空。

    “錢真多。”

    趙云嘖舌,還算淡定,反正也是拿錢買的,他不虧。

    相比他,對方就不怎么淡定了。

    還是酒樓,幾家掌柜的扎堆兒,臉色都一陣鐵青。

    撐不住了,他們撐不住了。

    重聚了財力,也沒能打垮趙家兵鋪,用錢砸并非不行,得各家本族出手才行,趙家有煉器師,很難砸跨的,尷尬的是,他們至今都不知那個煉器師是誰。

    眾人不知,柳滄海卻知。

    管家給他傳話了,那個煉器師找出來了,還是個玄陽境,非一般玄陽境,家主親自相邀,竟都未請來。

    他的壟斷戰略,并沒錯。

    挖走煉器師與買空趙家兵器,可先可后的,錢雖花了,但兵器的確是買過來了,日后都能賣出去,不過是時間的問題,買兵器的錢,也都會漸漸收回來。

    奈何,他小看了那煉器師。

    本族雖給他找了出來,可那貨,不給面子啊!

    這,就很尷尬了。

    加之司空至今找不著人,他如今的境況,很好的詮釋了何為騎虎難下,煉器師挖不過來,說啥都白搭。

    是夜,趙云又緊鎖房門。

    今晚,他未淬煉兵器,正用雷與火打磨龍淵劍。

    此番所用,才是真正的煉器術。

    奈何天外隕鐵堅硬,他修為又太低,使不出天雷的真正威力,乃至于,對龍淵劍的打磨,極其的緩慢。

    嗖!

    微風輕拂,麻衣老者又來了,門都不走,直接穿墻。

    趙云見之,有些尿急。

    暗想著,要不要把四面墻壁,都換成鋼板。

    “咱,打個賭唄!”

    麻衣老者走上前,用手指戳了戳趙云,笑呵呵的。

    “賭啥。”趙云側眸。

    “老夫站這,不動真元,隨你怎么打,若是能撼動吾,便傳你一宗秘術;若撼不動,剩余的功法給我。”

    “啥秘術。”

    趙云問道,若是穿墻之法,那他豈不是虧了。

    “這部如何。”

    麻衣老者有備而來,一部古卷,擺在了手中。

    “天雷劍訣。”

    趙云見之,喃喃讀了出來,顧名思義,這是一部劍法,不知是老者有意為之,還是巧合,帶天雷二字。

    “如何。”麻衣老者笑道。

    “你耍賴咋辦。”

    “天打五雷轟唄!”

    “得嘞!”

    趙云收法,將龍淵劍插在了地上,手伸入了懷中。

    完事兒,便拎出了爆符。

    沒錯,是爆符,并非一張,是整整的一厚沓。

    Tui....!

    趙云啐了口水,便如數鈔票那般,數的嘩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