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涼竹疑惑的問:“他們大庭廣眾怎么了?”
“....沒什么,我就是看見他寬己律人的行為很惱火,一個沒忍住就跟他吵了起來。”
賀絳怕人追問,眼珠子轉悠一圈。
“咳,邊吃邊聊吧,菜都要涼了。”
“......”
這明顯是有什么事情瞞著,不說出來。
燕涼竹是敏感的,抿了抿唇:“將軍不想說就算了,我姓燕,你們不方便讓我知道也.....”
“沒有!沒有不方便讓你知道的事,跟你姓不姓燕沒關系,而且你姓燕也沒所謂....不。”賀絳看人這樣就慌了神,“我的意思是,你別想太多。”
“不是關于兩州交戰的事,就算是交戰的事也不會瞞著你什么....”
“總之,梅淮安信任你,我們也都信任你!”
賀絳說完,瞄著身側人的臉,語氣頗有些小心翼翼——
“....真的沒人會怪你什么,你也不要因為交戰而自責,這都不是你的錯。”
憋了許久的話,總算是說出來了。
“......”
看著眼前人寬解自己的模樣,燕涼竹突然想起蔣名義說的話。
【.....這讓看重您的人瞧見了,只會心急如焚卻不知道該怎么做。】
驀地,他心頭一暖。
可不就是心急如焚么,分明剛跟哥哥吵完架自己也很難過,卻還惦念著小心翼翼的來安慰他。
“賀絳。”
很久沒有喊過全名了,賀絳放下筷子看他:“怎么了?”
燕涼竹從懷里拿出一只淺青色的帕子,伸手按在高個子將軍的鬢角,輕輕把汗珠擦掉。
表情很淡定,就像在擦拭一只陶瓷花瓶。
“!”
賀絳的眸子卻震顫得極其厲害!
這一瞬間腦子里沒有其他詞匯,就只剩下——
香香的。
帕子軟軟香香的,對方的手腕也香香的。
心跳瞬間不受控制的奔騰起來,猶如千軍萬馬!
“別動....”燕涼竹幫人把額頭的汗水也擦了擦,嗓音很輕,“一個大將軍,怎么臟兮兮的。”
“......”
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好壞與否,能對另一個人也造成影響。
這種感覺很奇妙,仿佛這世間有一個人是跟他同體的。
不同于義兄給予他的歸屬感,眼前這位高個子將軍讓他心里有種踏實能依靠的感覺。
就跟站在明牙洞的高臺上時,這人寬闊的胸膛讓他倚著,健壯有力的手臂攬著驚慌無措的他。
在他耳邊接連的說‘別怕’,又一點點掰開他的手指,把他手里剛殺了人的長劍拿開。
導致后來每次看見賀絳出現,他就總有種安全感!
這種安全感不是拿嘴說說的,而是來自每天舒適的衣裳和可口的食物,以及處處小心翼翼的關切對待。
這人的誠心誠意,他感受到了。
眼前是對方被擦個汗就傻愣住的英俊臉龐,燕涼竹把擦汗的帕子放在桌面上。
呼吸比剛才熱了些,氣氛也莫名其妙別扭起來。
“擦好了。”他小聲說,“下次飯前要凈手,出了汗也要擦干凈,否則我就不跟你一起吃飯了。”
下次?
“你的意思是....”賀絳傻愣愣的問,“我只要洗臉凈手,就可以每天都跟你一起吃飯?
“......”
倒也不必問的這么直白。
燕涼竹一雙白玉似的精巧耳廓逐漸泛出桃粉,低頭喝湯假裝沒聽見。
賀絳卻急了,忍不住連聲追問:“是不是?是不是啊?”
燕涼竹捏了捏勺子,含含糊糊應聲:“....嗯。”
“那下次是什么時候?今天晚上可以嗎?明天早上我來找你,明天中午我也來——啊。”
賀絳突然想到什么,臉色瞬間失落!
燕涼竹抬眼看他:“怎么了?”
“我要走西州南部往龍門郡方向去,很快就要領兵離開主帳了。”賀絳垂著眼嘆息,“....算起來也吃不了幾頓。”
“嗯。”
燕涼竹給他夾了塊兒排骨,試圖用美食治愈大將軍的‘傷痛’。
就在快要吃完飯的時候,他看著滿臉美滋滋的賀絳突然發問——
“所以他倆大庭廣眾做什么了?把你氣成這樣。”
“!!”
“......”
————
天色漸晚,主帳后面的寢帳里。
“啊....嗯,對,啊,重一點,呃呃!太重了哦哦輕點輕點,往左邊,對,嘶....爽!”
“噓,別叫。”
“嗯....我忍不住,呼....啊,你躺這兒你也叫...啊啊,麻了麻了!”
“......”
聽著這些不堪入耳的動靜,賀蘭鴉額角突突直跳,啞聲呵斥:“你咬著被角,不許出聲。”
“嗯,啊,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本事....啊,唔唔!”梅淮安臉頰緋紅的撇開臉龐,不讓人捂他的嘴,“你不能輕點兒嗎,你輕點兒我就不叫了。”
“你肩頸的肌肉太硬了。”賀蘭鴉雙手捏著梅淮安肩側肌肉,“通則不痛,痛則不通,肩頸的脈絡只要堵著按起來都會疼,忍一忍。”
“我本來肩膀不疼,是你看我打拳非說我上臂不活要幫我治治。”梅淮安不服氣,“....打小我就這么練的!”
“就是因為錯誤的出拳高度才會造成經絡受損,這里疼嗎?”
賀蘭鴉往肩側穴位按了按,指節十分靈活。
“....疼。”梅淮安認命的嘆息一聲,“不愧是佛君,對養生頗有研究....唔!!輕點兒!”
“以后出拳的時候記得上抬兩寸,不改掉這個錯處等你年紀大了會駝背,你想駝背嗎?”
爹系男友?
梅淮安拖著長腔回他:“不——想。”
“嗯,乖。”賀蘭鴉笑了笑。
“按好了嗎?”梅淮安轉頭往后看,對方跪坐在他身側還沒收手,“你躺著讓我試試。”
“不用,我肩膀不疼。”賀蘭鴉拒絕。
“我肩膀也不疼啊,哎你快點兒,來來!”
梅淮安翻身而起,硬是把人也推到床上趴好,自己跪在一邊幫人按摩頸部。
一上手就知道——
“果然,我就說你一個盤串兒的人肩頸能好到哪兒去,咱倆彼此彼此。”
“呵。”
趴著的人輕笑出聲。
梅淮安幫人捏著肩頸,忍不住提起下午的事:“賀絳沒想真的離開,只是嚇唬你。”
“嗯。”賀蘭鴉豈會看不出來,所以當時根本就沒攔著,“我不認為我做錯了,只要他能平安順遂一輩子,恨我也無妨。”
“......”
梅淮安就知道賀蘭鴉會這么想,兄弟倆都是一樣的倔脾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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